清茶淡話 · 2018-12-25

楓紗貴安,這是以前所寫的一篇改編自遊戲的二次創作。希望您看的開心。


『Ib』

有時眼睛看到的也許是真的


世界始轉之章
(她的到來,可能是開始的機會,也可以是……終結的命運。)

那是在一個晴空萬里的日子,那一大片湛藍天空下發生的事。

街道一如往常,車流和人群占據了大半視線,甚至因為天氣極好而更是擠的水泄不通。陽光射進一旁某棟裝潢別緻的屋子裡,一名小女孩的房間中。

房間內鋪著紅地毯,周圍佈置簡潔高雅。也許是因為沒有開燈,整個房間透著一絲幽暗的氣氛,只剩太陽從窗口照進的明亮,在地面映出鐵窗的影子。

一名有著咖啡色長髮的女孩靜靜的看著前方的穿衣鏡,紅色的大眼睛帶著一絲稚氣,直盯著鏡中的自己。身旁一名身著深紅色裙裝、繫著高馬尾的美麗女子正為她整理著衣著。

「好囉!Ib,這套和妳果然是絕配呢!」女子輕巧的站起身來,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說:「這套裝是我之前偶然看到的,覺得很適合妳,今天要去美術館正好拿出來穿。果然好可愛呀!」

Ib打量著自己,純白的長袖襯衫領口繫著尺寸有點過大的深紅色領巾,下半身則穿著一條與領巾同色系的百褶裙,搭上黑色及膝襪和紅色皮鞋,整體看起來嬌小可愛。老實說Ib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裝扮,但看見媽媽像孩子般開心的笑容,Ib還是挺高興的。

「該走囉!時間差不多了。」房門突然被輕敲了敲,一名男子在門外揚聲說。

「爸爸在催了。Ib,這手帕放口袋……要收好喔!千萬別弄掉了,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呢!」媽媽將那白色的蕾絲手帕放入Ib的口袋,露出玩味的笑容。

Ib仍然沒有說話,只是輕輕的點點頭。媽媽牽起她的手,準備出發前往美術館。

這座美術館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,就只是一座很普通的美術館罷了。規模也不大,甚至可以說有點小,內容與其它美術館比較起來自然也不怎麼豐富。不過Ib是第一次參觀,所謂的第一次就是令人充滿好奇心的、令人覺得有新鮮感而有所期待的。

「來,我們到了喔!」半個小時後,媽媽帶著Ib走進美術館,一邊說:「今天是Guertena(ゲルテナ)的展覽會,他雖然不是一個很有名的藝術家,不過他的確做出了很棒的作品喔!這裡不只有繪畫作品,還有雕刻、塑形等各式各樣的藝術品,Ib一定會喜歡的……」

聽著媽媽的滔滔不絕,Ib沒有做出回應,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,總之,就是沒有任何反應。她一直是個安靜的孩子,在家裡是如此,在學校亦是如此,那是本性使然的沉默。

早在很久以前,她就發現自己與他人的差別。源於母親血統的血紅色雙瞳,更為她寂靜的氣質中增添了恐怖。漸漸的,學校的同學逐漸遠離她,被排擠也已經是常見的事。也許除了父母以外沒有人知道,她其實很認真的傾聽他人所說的話,只是不常表露出情緒與想法。

「進展覽會場要到櫃檯登記,我們先過去吧。」剛看完入場說明的爸爸說著。

「嗯,還要拿導覽手冊。」媽媽回應,轉頭對Ib說:「Ib,妳要自己先去看看嗎?櫃檯排隊的人不少呢。」

雖然按規矩是要先登記,但在沒有嚴格控管之下,恐怕也沒有人會追究一個九歲小孩先溜進會場。

Ib不置可否的點點頭。

「在美術館裡要保持安靜喔,雖然如果是妳的話應該不用擔心……」媽媽苦笑了笑。

Ib再次點點頭,便開始在一樓隨意看了起來。一片純白的、由大理石所建構而成的牆壁與地板,悠揚的音樂、來來往往的人們,為美術館內帶點了活躍的生氣

如媽媽所說的,展示品中有畫作、有雕塑品,甚至有藝術家用各種東西以自身創意風格拼湊而成的東西,例如中央就放了一張蓋上漁網的沙發,那漁網上還漆了各種顏色。Ib實在無法理解這有什麼意義。

人們看著這些作品,讚嘆著畫中的精緻圖案、內容的大膽新意,並推測作者想表達什麼。Ib不太懂為什麼那些人認為Guertena是個高明的藝術家。她連那些作品的名稱都不太會念。

「無惡意的……」

「……的男子」

「精神……」

Ib看著那些作品,努力的想念出名稱,但漢字對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太困難了些。

不過就算不問,她的父母等會兒也會替她說明就是了。

她隨意觀看著,接著她注意到一幅巨大的畫作,周圍的人對這幅畫都驚歎不已。那是一片描繪在地上的幽藍色的大海,以及一條挒開大口露出兩排利齒的大魚,身上鱗片散發的銀藍色光輝,及那畫面中的深邃、幽然,彷彿能躍入深海的真實感讓人嘖嘖稱奇。作品名稱Ib只差一個字就會念了。

『深海之……』Ib對著眼前那一片深藍喃喃自語著。

她沿路看著每件作品,上了二樓,同樣順著牆面瀏覽著作品,邊走邊看時,險些撞上了站在某幅畫作前的人。

那名身形削瘦高挑、穿著深藍色大衣的男子,站在一幅畫前,不發一語。一頭柔順紫髮遮住左眼,頭頂卻有幾撮頭髮是黑色的,看起來頗有些怪異。他的樣子看起與其說是專注在觀賞作品,不如說是看著畫在恍神,視線彷彿穿透了畫作,落在遙遠之處。

Ib悄悄的從他身後繞過,看了看他,暗自慶幸沒有打擾到對方。

雖然這座美術館不算大,但要把作品全部看完仍得花上不少時間,Ib很有耐性的看著,即便她幾乎沒有一件作品能念出完整的名子。在走到廊道中段時,一幅畫吸引了Ib的注意。那是她到目前為止,在這座美術館幾乎不曾看過的類型。

那是一張人物畫。

一名紅衣女子,以優雅從容的姿態,坐在啡色沙發上。秀氣的臉龐帶著溫和的表情,嘴角微微上揚,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。Ib看著這幅畫,不知為什麼,她覺得畫中女子的眼神藏著一絲銳利,彷彿飢餓已久的掠食者,突然發現獵物似的,不容有失的犀利中帶著些許瘋狂,令人覺得頭皮發麻。

這幅畫只有創作年代等基本資料,沒有敘述作者的創作理念。

是Guertena不想公開表示這幅畫的來由?

Ib快步離開了這段走廊,她不想再待在這裡,那女子的畫讓她感到很不舒服。

她繞過一個轉角,跟一樓一樣,這裡是放大型作品的空地。

場中放著三個穿著不同顏色的無袖洋裝的女性雕像,基本上算是很普通的大理石雕塑品……如果忽視她們頸子以上空空如也的話。

是的。她們沒有頭。

「不曉得Guertena想表達什麼呢?」一名也正在看著這無頭雕塑—「無個性」的男子自言自語著:「沒有頭……所以就沒有表情嘛,沒有了表情看起來也就像是沒有了性格的表現,不過又是為什麼要以女性的身材去表現呢?」

Ib聽著那一連串喃喃自語,歪頭看了看那些雕像,石製的身體筆直的站著,脖頸處平整的斷面反射著光線,讓Ib莫名的背脊發冷。和那幅女子的畫一樣,Ib快步離開,一秒都不想多留。

二樓只剩下最後一道走廊,牆上只有一幅大的佔據了整面牆的畫,Ib的目光落在作品名稱上,同樣的,她仍然看不太懂。

「……世界」

這幅畫……好黑暗……

那幅巨大的畫作呈現的感覺相當灰暗,冷峻的色調、扭曲的景物,以及彷彿惡作劇般潑灑上的幾片血紅,如地獄變相之景,彷彿能將看的人吸入一般的違和感,讓人看久了不禁頭昏目眩。

而畫中描繪的許多東西,Ib覺得好像不久前才看過。

Ib正沉思間,燈光倏然一閃,四周頓時落進一片黑暗。

停電了……嗎?

現在似乎離爸爸媽媽很遠了,該回櫃檯看看……

Ib等了片刻,燈仍然沒有亮起來。

嗯?

好安靜……

一點聲音也沒有……

為什麼?

過了一段時間,雙眼適應黑暗的Ib四處繞了繞,卻沒看見任何一個人。

大家……都到一樓去了?

怪異的感覺湧上Ib心頭。在這沒有一絲光線的空間裡,空氣也彷彿隨之凝結,令人難以喘息。

Ib走下樓梯,從長廊到櫃檯,一幅幅的畫掛在牆上,但,誰都不在。

和二樓一樣,誰都不在……

Ib腳步急促的再度走過每個角落,鞋子摩擦大理石地板的聲音迴盪在美術館裡。她的目光尋找著,尋找著任何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然而,在這裡,在這座美術館中,除了她,已經沒有屬於人的存在了。

怎麼會這樣……大家都出去了?

Ib走到緊閉的美術館大門前,試著拉開它。

紋風不動……

她無力的靠在門上,金屬冰冷的觸感彷彿加深了她的恐懼,使她感覺呼吸困難。

她轉頭,看見牆上的窗戶,原本燦爛的陽光和繁華的街道都消失了,只剩下朦朧一片的灰暗,透不進一絲光芒。

窗戶沒有上鎖,但和門同樣,不管Ib怎麼努力都無法讓它移動分毫。

Ib看著四周,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著,腦中一片混亂。偌大的空間,只剩下微弱且急促的呼吸聲。

她蹲下身,指尖按上太陽穴,試圖平復那縈繞不去的恐慌。

也許是手指的低溫有發揮一點功效,Ib的思緒總算清晰了一些。

等待……

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美術館會突然變成這樣,Ib選擇等待,等待外面的人來救她出去,大人們總是有辦法的。。

至少在那時候,Ib是這麼想的。

然而在她站起來深吸口氣,眼角餘光再度瞥到窗戶時,腦海中便再度陷入空白。

她沒有刻意忍住尖叫,但張著的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。

一步……

兩步……

拔足狂奔。

籠罩四周的刺鼻腥味來自從窗戶上緣淌下的一片鮮紅的液體,倒映著Ib奔離的背影,逐漸覆蓋整面窗。。

即便Ib只有九歲,也明白那可能是什麼。

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……

Ib腦海裡只能不斷地重複這個詞。

她一口氣跑上樓梯,跌坐在欄杆旁大口喘著氣。

強行的鎮定早已煙消雲散,雙眼無法對焦,頭部隱隱作痛。Ib只覺得天旋地轉,光影層層疊疊。每一口呼吸都彷彿快讓肺炸裂一般,卻還是無法舒解令她幾盡窒息的壓迫感及無法停止的嗆咳。Ib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,一聲一聲,每一下都帶著抽痛,奮力的將血液送往全身,但身體的虛脫感絲毫沒有減緩。

如同過了一世紀,Ib終於緩緩停止咳嗽,視線也逐漸清晰。她呆坐在台階上,強迫停擺的腦袋開始運作,然而無論怎麼思考,她仍無法理解目前的狀況。

所有人都不見了、緊閉的門窗都打不開,在這沒有燈光的美術館裡空調似乎也停了。雖然說也許還有一段時間,但待在這密閉空間內她遲早會缺氧。

尋找出路。

她必須尋找出路。

而且要快。

Ib深吸一口氣,用仍微微發抖的雙腿慢慢站起。她輕扶著欄杆四周張望著,但這座美術館除了在這環境中越發詭異的作品與冰冷的建築體外,也沒其他構成要素。

她的目光定格在二樓的窗戶上,窗戶旁有一具緩降機。她走近窗戶,一面祈禱一面將手移向窗邊,金屬的涼意讓她微微一縮。幼小的手抓住邊緣,使勁一拉。

Ib心中的忐忑旋即被失望所取代。

即便她看過別人示範怎麼使用緩降機,窗戶打不開都是白搭。

得去別的地方看看……

Ib嘆口氣,正要轉身離開。眼角餘光卻不經意的瞄到窗外一抹人影一閃而逝。

有人?

這裡是二樓……

雲梯車?

即便在心理下了看似合理的注解,Ib仍沒有勇氣去確認。她輕輕提起腳步往後退。

緊接著,那抹人影竟「飄」了回來。因為空間的昏暗而看不清的身影停在窗前,不等Ib有所反應,那黑色人影倏然爆出一陣近似大笑的詭異聲響,夾雜著彷彿刀刃互相摩擦的刺耳聲音。手還拍打著窗戶,沉重的拍擊聲不絕於耳……

接著,那身影像是個惡作劇的孩子,一溜煙消失了,彷彿方才撞見的畫面只不過是個奇異的幻覺似的……

但,窗戶上那詭異的黑色手印證明了那畫面非幻覺。

Ib緊抿著唇,圓睜的大眼緊盯著玻璃上那清晰的五指,她僵硬的轉身,腳步快的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。

她在二樓東繞西轉,沒有明確目標,她只能不停走動以緩和自己的焦躁。

當她回過神,她已再度回到了那幅巨大的畫前。

此時,它不再只是之前的冰冷。呼之欲出的駭人氛圍匯聚成一道漩渦,扭曲著畫前的空間。Ib撫著胸口,試圖壓下作嘔的感覺。

「滴答…滴答…」

察覺一旁傳來的聲音,Ib的的注意力轉移至畫框下緣滲出的藍色液體。

「滴答…滴答…」

那液體一部份滴到地上,一部份在牆上不自然的暈開,閃動著異樣光輝的墨藍分散成數道墨痕,正互相連接、拓展。

「碰碰碰碰碰碰!」

Ib正遲疑是否要靠近一觀,身後連續六聲重物砸落地板的聲音霎時響起,如沉雷般的巨響讓她的心跳差點停止。

Ib臉色慘白,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著。但不管在怎麼害怕,也總得回頭查看的。
快 來
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過        吧        b
                   I

嗆鼻氣味刺入鼻腔的同時,六個鮮血淋漓的大字也映入Ib雙瞳。

……我?

過去……哪裡?

出口?

Ib回頭,牆上已多出一段暗藍字跡。

「過來下面吧,Ib,我告訴你秘密的好地方。」

下面?

一樓?

秘密……好地方?

Ib看看四周,能夠稱的上是線索的也只有眼前所見了。

繼續待在這裡也找不到任何東西。

Ib下定決心,快速穿過長廊、階梯回到一樓。

所謂秘密好地方並不難找,應該說非常明顯。

Ib為難的站在一片「海洋」前。

那幅大海的畫此時已不再只是畫作,巨魚消失,比之前更加幽暗的海水掀起波瀾陣陣。周圍的欄杆缺了一段,一道藍色腳印就從一旁延伸至海中。無疑是在指引她進去那幅畫裡面。

下去?

Ib在欄杆的缺口看著暗不透光的海水。跳進海裡看起來是會死的,但在經過之前那些無法理解的事,她也無法確定了。

但留在這也遲早會死。

沒有別的路了。

所以……不下去不行吧?

Ib用手輕拂著水面,深吸一口氣站起,一腳踏入水面,然後整個人倒入。

嘩啦一聲,她整個人沉進了這片深暗的畫中海。而這詭異的美術館內也就真的沒有屬於人的存在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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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楓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