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的說,我戴著一個項圈。沒有人會拉這個項圈限制我,唯一的功用是限制自己,大部分是阻死。
想到項圈就會反射性對世界繼續容忍,繼續渾渾噩噩飄著,無法像過去登上頂樓能看見自己的屍體,無法恣意尋死。
可能有點好可能有點壞,癮發作起來會更重鬱,雖然沒發作時平靜自然得再美好不過...但是癮之所以為癮,就是一種針對性的非其不可。
依戀著一個人,依戀到所有脆弱只剩他能撫慰、依戀到鎖上項圈、依戀到他從不綁住我我也再不肯走。
儘管他也不曾留下我,只是溫柔梳理我的委屈,其他時候我們都不說話。
任憑我翻江倒海,表現出來的依舊平靜無波,不想給他造成麻煩困擾。天生輕微社交恐懼症讓我不敢尋求安慰,一來是理智得太過、二來是害怕被拒絕。
理智,清晰明白的曉得這些事情不會有解,說出來也只能得到別人的支吾安慰。
害怕,那些言不及義的安慰蒼白可笑得寧可自己沒說。
所以釀著這些情緒,戴著沒有人會拉住的項圈,假裝自己是有主人的流浪狗。
然後這一切,他都知道。
那個與我互相依戀的他,看了我兩年的日記,內容從來不加以掩飾的赤裸,相當於把自己剖開一天到晚曬在他面前。
這個臟器是喜歡、那個血管流著恐慌、淋巴系統循環著平靜和憂傷、肌肉深層藏著渴望。
他都知道,只有他是我的解藥。而我是他的舒緩劑。
禮貌疏離的保持人生交界不重疊,不過問他的生活,只聽只抱只摸頭。
他說在我的懷裡才有充電的感覺,我說當我是神奇寶貝中心啊?
看似偶爾平等的互相依戀,大部分是我在逾矩。太多渴望造成貪婪,搞得我一天到晚在鎮壓自己的貪心。
我不問他,只等他說。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一樣的貪心。
我只知道他對我的愛是一種病,有時發作甜得膩死螞蟻、不發作時理智沉靜。
他對我的依戀也是一種病,強勢毒舌的形象全面崩解,在我面前可憐兮兮的撒嬌求摸頭。
這樣的關係,也是病。
病到讓人神智不清得自以為對方需要我,並且信任他所說的一切,毫不質疑。
我的項圈,是為了一隻貓戴起來的。而貓是叫喚不來的傲嬌,會呼嚕蹭蹭、也會高冷漠然。
而我是一隻有分離焦慮症的狗,成天哼哼唧唧傷春悲秋,一被摸頭就把尾巴甩成電風扇,春不傷秋也沒空悲了。
大概是一個這樣的關係。
...到底是什麼鬼?
心情還可以的時候寫寫字舒坦,讓項圈鬆脫一些,放自己一個假
心情不好的時候更可以寫寫字宣洩,不要讓它勒疼了你
你有一種能力,可以讓文字代表你
那些想要被人看到的,都能呈現的魔力
對於他也是
你向他坦承,也許是局部的坦承,但他沒有逃離
逃走、隱匿是多簡單的一件事情,但他沒有這麼做
也許是因為在你身上可以獲得他所求的,但那又如何
如果不是你,那些他需要的力量也無從取得
反正供需平衡,或許也能稱的上是一種羈絆,成為彼此的支柱吧
不要害怕啊
情緒來的時候,若剛好落入一個懷抱,就穩穩的被接住吧
依賴、陪伴,何嘗不是一種愛
關於這世界,總有一個解
也許他會牽著你回家,而不再需要項圈
歡迎有空再寫信來哦~
by 雞心